【2013.12.14(癸巳年十一月十二) 星期六 晴】
昨晚一帮朋友喝了一大阵,有点不适,据说“会所”应该有档次、有特色,其实不然,菜品很有提高的空间。今日一如既往居家清洁。收网订书多册,《金性尧全集》(全九卷,精装),《施蛰存先生编年事录》(全两卷,精装),《文心雕龙讲疏》(王元化),《鲁迅论连环画》(姜维朴编),付款650元。粗翻毕《唐弢画传》,秦海琦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朝华文库”系列丛书, 2013年10月初版初印。唐弢撰写“书话”始于1945年的春天,最早发表“书话”是在柯灵主编的《万象》6月号(第四年第七期)上,首次发表“书话”10篇。登载数量最多、时间最长的,还是在《文汇报》,大约有100篇光景。1946年10月25日后唐弢的“书话”写作与发表中断了一阵子,这里有一个罕为人知的内幕。原来,唐弢的“书话”碰疼了一个大特务。他在汪伪时期担任过伪中央大学的教授,在上海开过旧书铺,利用书店做他鬼鬼祟祟的工作。日本投降以后,国民党官员到处“劫收”,这位教授兼书店老板摇身一变,居然成为红极一时的“要人”,唐弢在“书话”里揭破了他过去的历史。他让《中央日报》总主笔来找唐弢,要唐弢在“书话”原地更正。否则,他手下有三百名全副武装的“豪客”,随时随地可以枪毙唐弢。唐弢认为,写的既然都是事实,事实又怎么能够更正呢?主笔劝唐弢和他当面谈。唐弢说:我诚然闲得发慌,却还没有“吃讲茶”的功夫。因此便决定由他去,乱世认命,只好坐以待“毙”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终于没有执行这个枪毙的判决,倒是《文汇报》编辑爱惜唐弢,从此不再逼唐弢写“书话”了。唐弢的“书话”便选择在《联合日报》、《文艺春秋》、香港《大公报》上,署名晦庵、风子。1959年9月,唐弢由上海调到北京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任研究员,虽然时间和精力转移到研究项目上,但还继续以“晦庵”为笔名发表“书话”。1962年6月,北京出版社出版唐弢的《书话》,署名晦庵。唐弢在“序言”中说:“我目前还是着眼在‘书’的本身上,偏重知识,因此材料的记录多于内容的评论,掌故的追忆多于作品的介绍......通过《书话》,我曾尝试过怎样从浩如烟海的材料里捕捉使人感到兴趣的东西,也曾尝试过怎样将头绪纷繁的事实用简练的几笔表达出来。我现在可以向读者坦白:我是一个和文字结缘的人,不得不时时探索这些问题,《书话》是我的描红本,它给我以锻炼笔头的机会。十几年来,所以一直没有放下《书话》的写作,这就是唯一的秘密。”1980年,北京三联书店出版《晦庵书话》。唐弢在“序”中写道:“我写《书话》继承了中国传统藏书家题跋一类的文体.....我的书话比较接近于加在古书后边的题跋......书话的散文因素需要包括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观点,一点抒情的气息,它给人以知识,也给人以艺术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