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6 星期一 多云转阴〕
5月24日、25日,连续两天与朋友聚,其间梦之仪短信索地址赠书,因酒高未能及时回复,颇感歉意。今得北京刘德水兄特快专递书张中行诗墨宝一幅,珍藏。读袁滨《盈水集》。应南京林英之约,草《尔雅》读后感言:
1999年,为购买《沧桑书城》便通过湖南《书屋》原主编周实先生与徐雁教授取得了联系,后因读徐雁教授书而记住了太仓。今年4月27日读徐雁教授博客“秋禾话书”,知被誉为“藏书之乡”的太仓又有了一张新的文化名片《尔雅》,遂向徐门弟子林英索阅。5月21日,喜收读林英寄赠《尔雅》试刊号、创刊号毛边各一册,且不时把卷展读,消暑有了一个好的场所。
千年历史名城太仓,自古盛行读书风气,藏书大家代有其人。明代王世贞“小酉山馆”藏书三万卷,三千卷宋版藏“尔雅楼”。清光绪年间缪朝荃“东仓书库”,收善本书数万卷,与江阴缪荃孙“艺风堂”齐名。太仓市作家协会主席凌鼎年荣获2006年首届苏州阅读节“十佳藏书家”,其微型小说作品专藏被认为是最多最全的。
“阅读是人生的一部分”。太仓丰厚的藏书文化底蕴水到渠成了素雅的民刊《尔雅》。《尔雅》立足区域文化挖掘和推广,有书卷气,富书香味,以其承袭千年太仓的读书风气和文脉助成“全民阅读”。止庵在今年第五期《博览群书》上的《启蒙时代已经结束?--从“我与开卷”谈起》文中谈到,“办民刊的多是热心人......我觉得它们的出现,多少适应了社会风气由启蒙向着自娱自乐的转变;而就自娱自乐而言,‘民刊’与正式出版的刊物其实无甚区别,反倒可能更纯粹一些,假如编者和作者不再以启蒙为己任的话。”初创的《尔雅》是民间读书报刊大家庭的新成员,是馥郁书香社会的新生力量,祝愿她越来越厚实、越来越精致。
〔2008.05.27 星期二 阴〕
悦收成都毛边书局傅天斌寄赠四川人民出版社书签四枚、开卷文丛毛边书编号发行纪念藏书票五枚、成都毛边书局05.1-3藏书票三枚、香港东方艺术中心风雅颂文化艺术机构藏书票四套六十三枚。另《艺文轶话》旧书一册,吴泰昌著,叶圣陶书名题签,高莽封面设计,孙犁序,关于近现代文学的史料性随笔(书话)集,安徽人民出版社1981年5月初版初印。
春节前后即酝酿干部调整,今日终于出炉,喜者有之,悲者有之,且悲且喜者有之,干部运作诡秘,无从谈起公开透明。《尔雅》试刊号载徐门弟子童翠萍《丁亥初春太仓行记》,言其随徐师赴太仓参加王振羽《梅村遗恨:诗人吴伟业传》研讨会,徐师有感于太仓市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刘小姐的善应酬、懂交际,誉此为做公务员的基本素质。太仓市作协主席凌鼎年补充道,有此素质可以被“用”却不意味着可以提拔,提拔与否关键还得看是否“朝中有人”。童生评价说,“这当是作为作家的凌先生,近距离观察生活所得出的见识。”
〔2008.05.28 星期三 多云转晴〕
三日中午连酒,颇感不适,头痛,所以每天上午在办公室装模作样,不时随意翻翻书,下午也就借故居家休息。久未访书,今日多人午餐后驱车至华英浏览,折后费86元聚书三种四册。《悦读》第六、七卷,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8年2月、5月初版初印。《漫步旧书林》(1877-1949),翁长松著,上海远东出版社2008年3月初版初印。《隐疾:名人与人格障碍》,〔德〕博尔温.班德洛著,麦湛雄译,北京三联书店“新知文库”之11,2008年5月初版初印。
〔2008.05.29 星期四 晴转阴、沙尘〕
给北京刘德水寄赠朋友自印本《大河墨魂:王海纪念集》一册。给淄博袁滨寄赠《峻青散文选》一册,百花文艺出版社1983年12月初版初印。给广东微哂寄赠说佛书一册,福建广华寺流通用书。给广东周春寄赠《片石集》一册,赵朴初诗集,人民文学出版社旧版。本地知名书法家宋发增赠写陆游“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于谦“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对联。读《盈水集》、《悦读》第六卷。
〔2008.05.30 星期五 晴〕
去有关乡办、区直单位宣布领导班子成员调整情况,饮酒不适。翻《漫步旧书林》。
〔2008.05.31 星期六 晴〕
1、查阅青岛日报电子版,5月20日“随笔.连载”版刊《书房的魅力》文,5月28日“三味书屋”版刊《轮椅上的思想灵光》文,感谢该版编辑薛原老师。
2、修改《曝书》一文。如下:
藏书历来注意防潮,曝书是其手段之一。即在每年的伏天或初秋,把书搬到室外晾晒,以杀死书蠹。曝书的最早记载见《穆天子传》:“仲秋甲戍,天子东游次于雀梁,蠹书于羽陵。”晋郭璞注曰:“曝书中蠹虫,因云蠹书也。”看来,蠹书就是指晾晒书籍,以防蠹虫蛀书。
曝书活动历史悠久。魏晋时期已有七夕曝书的习俗。书何以要曝?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中说:“五月湿热,蠹虫将生,书经夏不展者,必生虫也。五月十五日以后,七月二十日以前,必须三度舒而展之。须要晴时,于大屋下风凉处,不见日处。日曝书,令书色褐。热卷,生虫弥速。”《四民月令》中也写道:“七月七日,曝经书乃衣裳,不蠹。”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中载有一则郝隆晒书的趣事--七月七日这一天,邻里都晒书籍和衣物,郝隆贫穷,无物可晒,又不愿免俗,便想出一个主意,在庭院中对着太阳仰卧,旁人不解,问他何故,他答道,“我是晒肚子里的书”。
在汉唐时代,曝书已基本形成制度,清人孙从添《藏书纪要》载“汉唐时有曝书会”。北宋丞相文彦博(1006—1079)参加过秘书省的“曝书宴”,说明曝书活动除了可以防潮湿、避霉虫外,还是士大夫间互相切磋学问、联络情谊的集会。司马光(1019—1086)读书堂藏书,一般每年都在“上伏及重阳间,视天气晴明,设几案于当日,所侧群书其上,以曝其脑”。清人厉鹗《宋诗纪事》卷二十八有钱穆父《和人曝书会诗》,云:“天禄图书府,芸签岁曝频。”宋代以后,私人藏书家谈到曝书晾书的代有其人。明代范钦天一阁之子孙,“例于黄梅节后,公集曝书”。清代瞿绍基铁琴铜剑楼藏书“每岁必取出一曝,而曝书有一定时日,故所藏书,因保存与曝书之得法,能历久不蠹”。皇室内府藏书均有曝书之举。宋秘书省有曝书会,元秘书监亦有定期曝书例。明项维贞《燕台笔录》云:“六月六日,本非节令,但内府皇窚晒曝列圣实录、列圣御制文集诸大函,则每岁故事焉。”近人徐珂编《清稗类钞》云:“清秘阁曝书,以每年三月初六日,自康熙壬寅(元年)始。”然而,“藏书愈多,则曝书愈艰”(近人陈登原《古今典籍散聚考》卷四)。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曾下诏文渊阁,鉴于有关官员“曝哂书籍,插架归函,竟未能顺叙,殊非重秘书之道”,决定“嗣后只须慎为珍藏,竟可毋需曝晒”(《乾隆东华录》卷四十二)。但曝书之法因其简便易行,仍受到藏书界的欢迎。1921年1月,原江苏省立第一图书馆《保存善本规则》中还规定:“检有略带润湿者,除春秋两季曝外,当择风日晴和之候,不时晒晾之。”至今,很多图书馆的善本特藏部、佛寺道观和民间私人藏书仍沿用曝书之法。
如何曝书,孙从添《藏书纪要·曝书》叙之较详:“曝书须在伏天,照柜数目挨次晒,一柜一日。曝书,用板四块,二尺阔,一丈五六尺长,高凳搁 起,放日中,将书脑放上面,两面翻晒,不用收起,连板抬风口凉透,方可上楼。遇雨,抬板连书入屋内,搁起最便,摊书板上,须要早晾。恐汗手拿书沾有痕迹,收放入柜亦然。入柜亦须早,照柜门书单点进,不致错混。倘有该装订之书,即记出书名,以便检点收拾。”曝书的季节,应选在天高气爽之时,然三月初六、六月六日、伏天,究以何时为宜,则应根据各地气候情况而定。近人叶德辉《藏书十约·收藏》中指出:“古人以七夕曝书,其法亦未尽善,南方七月正值炎薰,烈日曝书,一嫌过于枯燥,一恐暴雨时至,骤不及防。且朝曝夕收,其热隔宿不退,若竟收放橱内,书热力不消,不如八九月秋高气清,时正收敛,且有西风应节,藉可杀虫。南北地气不同,是不可不辨也”。曝书之法,行之有效。对于现代人来说,公共藏书随着庋藏条件的提高和先进设备的运用,可能已经没有曝书的完全必要,而私人藏书由于居住环境的限制,也多有不便。不过,对于十分珍稀的典籍还是可以效法前人的,这是一条历代爱书人在藏书实践活动中摸索出的宝贵经验。
博文正文
书事日谱五月天(四)(5月24日-5月31日)
2008-05-31 17:23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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