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节早已过了春分了,可天气还是那么不置可否地变幻无常,前几日突然暴热起来,街头好多小青年没招架住,穿起了夏衣短裙。次日突然又暴冷起来,一个个地忙不跌地又翻出差点送去干洗店的羽绒衣,难道季节也如此这般活得不耐烦了?
漫看街上人流,身上的披挂,冬衣秋衣春衣夏衣,一咕脑地堆在身上,一身注解都在说:姐我活得死不耐烦了。
前几日毛泽东文学院作家班的班主任罗老师来了,我匆匆地赶去,突见路边的玉兰花都快开败的样子,惊觉春天偷偷地临幸了这个杂乱的世界,由于我在冷宅,宅得听不到这世界的任何声响,所以错过了他的临幸。到了约定的地方,在门口遇到还是去年见过的石妹妹,瘦了很多,反而变漂亮了,却一脸的清愁和无耐,满是疲倦的神情。知道她这段诸事不顺,不知所以地乱问候几声,匆匆转身。几个各届的同学聚在一个茶楼的大厅里,人多且杂,说话基本靠吼,老师还是那样,基本没老,可一晃又差不多10年了,我们却都比那个时候老了。无非是说说在学校的人和事,分开了出了什么书,卖相怎么样,出了校门做了什么事,话题都很无趣,早早地,散了。
这几日白天除了忙工作,就是在偷偷地修改旧书稿,一个本来有点让我期待的好消息也被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让我胃口大倒,无限厌倦,无论最后多么地圆满,都给不了我半点惊喜。
QQ如常天天隐身挂着,我得24小时监测舆情和被监督,有时候也偷偷地和朋友同事熟人陌生人聊点私话。偶而,曾经深深伤害过我的那个人从“陌生人”里发来个消息,我习惯性地发过去一杯电子茶,看也懒得看那令他振奋而令我索然的消息,我知道你是想找欣赏找仰望,可惜这个平台不在我这里,“你发错了吧”,这是Q聊中常常会出现的问话,但这句也懒得说了,省省吧,鬼老二才看你那些!分手了就分手,受够了想好了才分手,你假文酸醋个P呀。
昨天晚上在Q上和母亲的老乡HL聊起了老家的事。
略略觉得有些温暖的是那些我少年的记忆,那几个亲人,那个海边的村庄,那座祖宗的祠堂;那些我19岁跟随着现在早已作古的表哥到处乱逛的街道,他日的风华和意气,让我沉醉且伤感。广州那个城市有我太多的关于爱恋和伤害的痕迹,一切都在时空里默默地划过,我的亲人们抬头找不见我的印记,每次离开我都用心血擦洗过,让天空变得无尘明亮。可那些东西都上哪里去了呢?其实它就埋在心灵的火山里,深达千尺之处。或许会井喷,更多可能成为岩溶,沉睡万年,化作宇宙尘埃。
说到老家的人和事,常常有一种回归的沉醉感,难道我心灵的家乡一直就在母亲的家乡?我很奇怪我对现在的居住地一直没有归依感,想了很久,我才幡然,原来血液的流向才是一个人的心灵故乡,我确定.
我对HL说,我突然非常想念母亲了,不知道她的灵魂是否抵达自己的故乡?
我还对HL说,怎么春天的阳光来得这么晚,再不出来都要清明了,难道清明了还要这么寒冷?这寒冷的日子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HL说:太阳一出来就一天比一天温暖了,外面的油菜花都开了。
我笑笑,说,我说的寒冷不是窗外的,是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