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扇门推开的是街道还是天空
七月是一种冷静的嘲弄还是一场着火的游戏
此刻是午后一点,生活准时打盹
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在日晷上溶化
金沙江挣脱了远方,它褐色的疲倦
搁浅在一张炭精素描上
书桌前,一把硬木椅子伸出了双臂
像一个盲者拥抱他失散多年的光明
后花园中那些精确而闷骚的果实
对已逝花卉报以蔑视性的纪念
每天,穿堂风发光,总有一扇窗半开半闭
像无法掩饰的秘密或忧伤
谁若在午后渴望皈依
就必定看到垂直上升或降落的时间里
一条高分贝的墨线将美切割
它笔直的声音因为残忍而色彩缤纷
谁在审美习惯中不辞辛劳地再现他自己
他就将在地板的倒影中识别宇宙
并交出人类从未缺失的那一面:存在与敌视
并在耄耋之年通过他父亲的形容
看到他自己的脸相
也将看到罪恶
像镜子一般一丝不挂
和一场从不真实的故事中的真实
镜头重现。我曾企图用梦交换的那个人
攥着倾斜度极佳的灵魂突然造访
恍若一件隔世的陶瓷
只有二十年前的雨仍下个不停
放在门口的两只带泥的脚印
始终没有人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