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圣经与基督教的产生:第七章 大卫与所罗门
7.5b 大卫当土匪的岁月
大卫出逃的描述再次显示此时以色列人的宗教组织,与出埃及时所立下的规定相差甚远。大卫与扫罗都祈求耶和华的保佑,可是大卫家中竟然有一尊神像,而且跟真人差不多大小,以至米甲将神像放在床上装成大卫,竟可以蒙人。申命史者描述起来,丝毫没有想到摩西十诫中对偶像有禁忌。叙述之中,祭司也是前后有几家不同的人。作为士师的撒母耳,理应是一位大祭司。他在给大卫膏油之后,就没了故事,下一回再出现时只是他的死讯。亚比亚他能够带上大祭司的法衣,说明他家也是大祭司。
从撒母耳记里不同地方的描述串起来可以看出,亚比亚他倒是“根红苗正”,他的父亲是以利的曾孙[7]。以利领养的撒母耳当上大祭司与士师,他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虽然在战场上被非利士人杀死,存活下来的孙子、曾孙,依然是大祭司。申命史者完全没有交待过以利的族谱,只有到后来祭司主编的历代志之中才马马虎虎补充一句说亚比亚他的父亲也是亚伦的后代[8]。亚比亚他在大卫王朝建立时要成为两位大祭司之中的一位,但是其后又因卷入宫廷争斗被赶出耶路撒冷。有学者认为,摩西五经的神本是亚比亚他这一支失势的祭司家族写的,他们应该属于摩西派[9]。大卫当政时还有另一位大祭司,撒督,那才属于正宗的亚伦派,在当时还不能独霸大祭司的职位。
在犹大荒野落草的大卫,靠收保护费过活。以色列人的死对头,亚玛力人就在那一带出没,经常袭击当地的村落。大卫声称他的队伍,为大家保平安,理所当然可以向当地人索取财物。记在撒母耳记中最为精彩的一次,大卫不但索到财物,还抱得美人[10]。当地有一名大富户,名为拿八。大卫派人向他请安,并请他看着方便随便给点东西。拿八将来人辱骂一通,说:谁是大卫?谁是耶西(大卫的父亲)?都是些逃跑的奴才,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接到手下的回报,大卫大怒,带着四百人气势汹汹要找拿八算账。拿八有一位聪明美丽的妻子,名为亚比该,听见仆人说拿八怠慢大卫的人,知道大事不妙。她瞒着丈夫,带着粮酒肉果,赶紧给大卫送去。走到半路,正好遇上前来讨伐的大卫。亚比该急忙下驴,在大卫面前叩拜,替丈夫认罪,并将礼物奉上。大卫这才释怒,收下礼物,说:原本要杀得你们一个男丁都不剩下,现在看你的情面,让你平安回家。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拿八正在家中摆宴席,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酒醒之后,才被亚比该告知送礼一事。拿八听后[11],“魂不附体,身僵如石头一般”,被上帝夺走性命,也不知是被吓死还是被气死。大卫得知拿八的死讯,大喜,说:应该称颂耶和华,替我出气。随即派人去见亚比该,向她提亲。亚比该没说二话,就答应下来。有学者认为,大卫能在犹大南部站住脚跟,就是因为吃下拿八这家大户,连他的家产带妻子一起夺到手[12]。当然,单从圣经的描述来看,拿八的死与大卫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拿八之死最大的受益者却很明显,不是别人,正是大卫。申命史者笔下有好几则这样的故事,妨碍大卫的重要人物死于非命,得益最大的总是大卫,但是杀人的责任却总不在大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