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长相不算出众,但性感耐看,尤其那张厚厚的嘴唇,有着特殊的诱惑。隆起的胸,像两座小山包。我时常梦里搂着她,用双腿夹紧了,蹭啊蹭的,蹭得我双腿间黏糊糊的,沾满了“鼻涕”。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但时间长了,我以为真的和花卉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时常看着她的肚子,担心哪天会隆起来。
事实上,花卉对我没感觉,总是不冷不热的。我要是几天不理了,她又主动找我,有事没事骂我两句。也许人就是这么贱。我的贱。就是明知道花卉瞧我不顺眼,我还要黏糊她。花卉的贱是因为我冷了她的时候,她却热热地沾上来。再说了,我们谁和谁也没许下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心里藏着她、掖着她,甚至默默地等着她。我一直没敢向她开口,怕挑明了,被她拒绝,以后再没机会了。我装糊涂,她也装糊涂。只要我不提起,她也不提。两个人就这样打哑谜,看谁最终能沉住气。
花家村大白天是平静的。到了夜里,花家河的流水,给村子带特有的灵性。我喜欢动感的水,一潭死水终究会腐朽,只有动感的水,才是活的。我觉得,水也是有根的,有生命力的。古人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就是这个意思。我虽然没读几天书,但我知道这个成语,是村里在省城读大学的娃儿说的。我觉得这话好,好就记下来了。那时,村子还不富裕,但家底厚实的人家毕竟还有,花木家算是一个。家底厚实的一个重要标志,那就是家里有自行车。花木的自行车是二八式加重红旗。我看到他骑着自行车,在村子周围绕啊绕的,那是他新买的自行车,一看都是二手货。一手货买不上,对花木来说不是买不起,而是没有购物票。那个年代,卖布需要布票,吃饭需要粮票,买油需要油票。总之,统购统销年代,一切都需要票来解决。
刚买来自行车,花木驮着花嫂满村子转悠,有人指着花木两口子,说骚情,不正经。花木听到了,只是嘿嘿傻笑。花嫂伶牙俐齿,骂一句,俺家花木又没睡在你家热炕上。花嫂说着,先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引得骂声更高,震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